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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重生)第18节(2 / 2)


  李夫人锁住了眉头,说道:“蓝姐儿越发不像话,往年在江南时还算规矩听话,这次出远门,路上也还好,但到了沧州没两日,竟就顽劣得不像话了!

  “一个大家闺秀,不光是在外野成一身狼狈回来,居然还跟我顶嘴!她还闹着要彻夜回京——你能想象这是一个世家出身的闺秀所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给夫人拿点心的李存睿听到这里,也嘶地一声走回来,不可思议地道:“我们的女儿不是向来都很听你的话么,从来不让人多操心,她怎么会跟你顶嘴?”

  “你想不到吧?”李夫人冷哼着,又往下道:“别说是你,就是我亲眼见着了也还不敢相信。

  “而且这还不止呢,就隔日,她又跟晏家那小子在行邸里,当着满院子那么多人,一个姑娘家!她居然扑上去跟晏衡抱在一起打起了架!还拉都拉不开!

  “你是没看到那架势,跟那田间地头撒泼的村妇有何区别!简直把你我的脸都给丢尽了!”

  李夫人说到激动处,揉起额角,紧闭上双眼来。

  李存睿目瞪口呆,一面去替夫人抚背,一面道:“她还会打架?……那她打赢了不曾?”

  李夫人抬眼一瞪。

  他又忙改口:“是怎么打起来的?”

  李夫人少不得把来龙去脉给说了。

  李存睿先还能淡定,听到李南风扑上去跟晏衡掐架的因由,也坐不住了:“也太放肆!竟敢动我女儿的衣裳?!”

  这点李夫人倒也不能否认。

  “他晏崇瑛竟然教出这样的儿子来?”李太师满脸不豫。

  李夫人瞥着他:“我倒觉得其中有异。你不是看着晏衡长大的么?从前还常说他聪明伶俐,还举止皆有分寸,十三岁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又不是没见过世面,会突然跑出来碰瓷?

  “这事不是他故意的。只不过——不管有意无意,这事也确实不能就这么和了稀泥。不然我们李家的姑娘在他们晏家人眼里成什么了?”

  李存睿凝眉半晌,说道:“衡哥儿是在外头长大的,我们蓝姐儿可是锦绣堆里长大的娇娇女。蓝姐儿都不顾一切跟他掐架了,你说她该得气成什么样了?

  “不行,这事儿我得去寻老晏说道说道去!”

  说罢,他便拿起扇子准备出门。

  第030章 喜日之前

  “父亲要这么去,八成也见不着靖王的面。”这时候李挚自外头走进来,“人家靖王跟您共事多年,还能不知道您这会儿上门是为什么?晏家正有两位夫人呢,他便是见了您,也没工夫好好听你说道。”

  李存睿想想,回头看了眼夫人:“这话也有道理。”

  李南风气喘嘘嘘跟上来,看到这父子俩揣手而笑的模样就知事儿不太妙。

  先前见李挚在笑,她就有点后悔嘴快,印象中最近一次他露出这表情,是七岁时同城盐商家的小儿子抢走了她几笼预定好的点心,她哭了,结果他跑去人家家里,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非告得那小子被打得两个月没下来地才完事,那会儿他才十四岁。

  这回晏衡扯了她裙子,比被抢点心可要命多了,已经是六部员外郎他是不是得跑靖王府去看着人家靖王把他儿子腿给打折才算完?

  要说的话,让晏衡那家伙吃瘪当然好!但这事都过去了,对她来说当场掐过架也就完了,真揪着说非礼的话是不是也有点小题大作?

  而且冤有头债有主,虽说她恨着晏衡,但恨的也是前世害死了她的那个他,眼下他虽然讨厌,到底才是个十来岁的奶娃,而且马上要没娘了,这个时候跟他较真合适吗?就是要教训他,那也得另外再挑个黄道吉日!

  可是没等她岔开话题,李挚就把梧桐叫进来问清了事由,言罢,即一声不吭往这边跑了!

  “我觉得这事真不必再兴师动众……”

  她打了个哈哈。

  李夫人横她一眼:“这没你说话的地儿,先给我滚去佛堂自省三日!”

  李存睿缓下神色:“明日夫人便得入宫接受诰封,这大喜的日子,何必动恼?”

  李挚也道:“母亲管教妹妹多年,辛苦了,日后这等小事,就儿子来!您只管安心享福就好。”

  李夫人睃了李南风一眼,总算是没做声了。

  李存睿想了想,吩咐李挚道:“安先生在哪里?你去让他给王府递个帖子,明日我请靖王吃茶。”

  安先生是府上的清客,一向负责李存睿的应酬事宜。

  李挚道了声“是”,即转身出门。

  李南风想追上去拦住,无奈他身高腿长,哎了两声,人已经跑到院门外去了。

  ……

  因着靖王还要进宫复命,靖王府一行便由初霁引领着先回王府。

  晏衡有自己独立的院落,在王府东边的致远堂,而林夫人则搬到了中路的曦日堂。沈氏也没住正堂,她的处所在林夫人隔壁不远,命名为昭华堂。

  异姓王的府邸原该遵照郡王府规制来,规定得三百亩地,但京师不可能拥有打造雄伟王府的条件,因此地盘要小些,本该有的宫与殿都改设为了厅堂。

  即便如此,占据半坊之大的靖王府也仍然成为城中首屈一指的王邸,而且建造之精美,装设之奢华,京外的郡王府也未必能与之媲美。

  一句话,到了靖王府,便会知道真正的权贵是什么样子。

  晏衡进了房,边环顾四面边唤了阿蛮进来:“交代管卿他们,自此开始不许出去,我有示令给他们,然后,想办法把府里当差的人的花名册拿过来给我。”

  说着他抽了张纸,低头写了两行字,再画了张图给他。

  阿蛮立刻揣着纸出去了。

  晏衡解下披风搭在椅上,一眼眼地看着四面,他曾经在这致远堂住了十年。眼前一切还是熟悉的。他走到书架处,自抽屉里取出把匕首塞入靴筒,又点了一支提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