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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 / 2)


  那双眼神让西蒙像是触电般只看一眼又匆匆移开眼光。

  亚洲女子看着他的眼神犹如他死去未婚妻会有的眼神,深情又温柔。

  西蒙转开头,将椅子调整成完全平躺,闭上眼,他告诉自己是太累眼花。

  他的未婚妻是白种人和眼前亚洲女人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而且尸骨已寒。

  「少爷。」司机在机场大厅外恭敬的帮西蒙打开后车门。

  与西蒙同行的壮汉自己开门坐进前座司机旁位置。

  西蒙才在车内坐定,就看到机上遇见的亚洲女人拿着简单行李交给前车本地人司机然后坐进车里,在这个机场私家车接送区域想必是旅馆司机前来接她。

  「先回家再到办公室。」西蒙拿下脸上太阳眼镜,对着坐进驾驶座的司机吩咐

  「是。」司机点点头,马上发动车子驶离机场。

  晚间西蒙走进摩洛哥最大城卡萨布兰卡最好的旅馆之一皇家艾美曼苏尔酒店,有几家外国公司想参观郊区玫瑰农场和香水原料实验室并洽谈合作,他接到属下通知因此匆匆结束在欧洲的行程赶回摩洛哥。

  那个独自搭机的亚洲女人正站在柜台前面,西蒙不自觉走上前去,鼻间传来熟悉暗香,一种特别调製非市售的女性香水。

  他警觉地抬头扫视四周,眼前却只有那个女人,大厅里其它人都是男性。

  就在他接近那女人身后的时候,她却在这时离开柜台,那道香味也随着她飘走。

  「先生。您的客人已在餐厅等您。」男性柜台人员熟捻的朝西蒙点头。

  「刚刚那位女士?」西蒙眼神示意眼前饭店人员。

  「她是法国来的观光客,看上去心情不大好,可能是来散心的。她想到城外走走,因为朋友临时无法同行,在她出发到本地之前告戒她不可单独一人出门到郊区,她才来询问是否可请饭店司机带她游览或是有旅行团行程可以参加。」柜台人员知道西蒙无害,也未牵涉任何私人资料,便一五一十据实告知。

  「然后?」西蒙忍不住想多认识这个落单的神秘东方女子。

  「饭店司机都已有别的预约,我告诉她会帮忙注意旅行团的部份。」柜台人员训练有素的回答自己的老闆。

  「如果她需要帮忙,你知道怎么做。」西蒙修剪整齐短鬍鬚围绕的唇间露出个微笑。

  「是,先生。」饭店人员朝他点点头。西蒙不是个喜欢摆架子的人,除了服侍他的司机和家里的工作人员,他的员工一律称他先生。

  西蒙微笑转身前往餐厅迎接他的客人。

  柜台人员看着老闆远去背影,老闆大概没意识到流露出太多情绪,不过他很久没表现出对女人感兴趣的样子,虽然又是个外国女人,但说不定会是件好事。

  西蒙坐在他向来固定使用可以看见整个餐厅室内垫高部份的角落大桌子,看着不远处独自用餐的女子。虽然他不讨厌她,但她阴魂不散地一直出现在他身旁

  「哈笙先生,您认为如何?」来自亚洲的商人用英文问着西蒙对香水半成品到亚洲加工案子的可行性。

  「抱歉。请您再说一遍。」西蒙将注意力转回眼前客人们,对客人们露出个迷人微笑。

  等西蒙结束晚餐送客人离开旅馆餐厅,那女子早一步随着香味消失无踪。

  「少爷。」站立桌旁前来接西蒙的壮汉以担心神情看着自己的主子,自从今午在机上看到个东方女人,少爷的心就像被勾走,那女人又出现在主子的旅馆產业上,让他不得不警觉起来。

  「亚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知道我不能??。」西蒙露出个无辜微笑。

  「请饶恕属下,我不是刻意想提醒您??,请恕罪。」壮汉亚辛低头正要下跪,被西蒙拦下。

  「起来吧。」西蒙知道亚辛完全是为他安全着想,亚辛家里从祖父辈开始就是哈笙家安全人员,当年要不是亚辛不顾大家反对深入沙漠找到他,他恐怕早已和未婚妻一起魂归西天:「你先回去,我想独自在旅馆花园走走。

  「是。」亚辛不敢再造次,也相信旅馆花园有警卫向来安全无虞。

  西蒙才刚踏进通往花园的走廊,就见到那位东方女子站在花园看着某种玫瑰花,一种名叫『雪花』的抗寒白玫瑰,也就是她身上那道暗香的基本原料。

  「你喜欢玫瑰花?」西蒙开口用标准巴黎口音法文询问。

  白玫瑰闻声转身抬头看着西蒙步下灯火通明走廊阶梯,举步向她走来。

  「谁不喜欢漂亮的事物?」白玫瑰站在原地没有正面回答,说着法语的同时,眼睛看着西蒙双眼像是要看穿他。

  「你不害怕我的眼睛?」西蒙在她面前停下,刚好可闻到她身上淡淡香味,他知道眼前女子没被他不同顏色的双眼吓到。

  他的母亲有一双蓝眼,父亲则是一双黑色瞳孔,给了他叁分之一的机会双眼瞳孔不同色彩。

  「就只不过是蓝色和黑色恰好在同一个人身上嘍。」白玫瑰稀松平常般说着,像是以前就看过那双异色眼睛般。

  「你独自一人来到这里?」西蒙无法忽略她的美丽。

  「是啊,来观光。」白玫瑰转身往种植另一品种有着大型花瓣玫瑰称作『香妃』的花台走去。

  「你的名字?」西蒙举步跟上前去。

  「晚安了,先生。」女子转过头朝西蒙只露出一边侧脸,然后转身灵巧登上楼梯,消失在走廊上。

  西蒙被她的动作镇慑,他只认识一个女人会有类似的行动,告别时会转头露出侧脸而眼神不看着对方的脸,因为不想太情绪化的道别,他死去的未婚妻裘莉丝。

  「西蒙死去的未婚妻裘莉丝艾珂来自法国南部普罗旺斯专门培育和提炼花精供各国香水公司使用调配香水的百年家族,其父是化妆品界知名化学专家。想继承家业的裘莉丝对玫瑰花有着特殊喜爱,因此到专门出產玫瑰花、法文也通用的摩洛哥遇见西蒙。」海玉旒向夏雪说着,话刚落下电话声便响起。

  夏雪往店后走去,开始准备每天固定的关店程序,她往二楼走想去关灯。

  「如何?你见到那个男人了?」海玉旒接起电话说。

  白玫瑰在抵达旅馆房间后便发现海玉旒已经在牛皮纸袋里的资料里告诉她西蒙哈笙的生活习惯。

  他每天晚上都会在那旅馆餐厅用餐所以她刻意出现。在花园遇见就只是出乎意料的偶遇,于是她落荒而逃。

  「是。」白玫瑰走进阳台,看着城市的夜色,微冷的风吹起她拖地蓝绿色丝质睡衣裙摆。

  「你得想尽办法接近他,至于到底要做什么嘛,下个阶段我会再跟你说。」海玉旒一口气说完,一副想掛电话的语气。

  「等等,那救我哥的事进行得如何?」玫瑰阻止海玉旒掛掉电话。

  「放心,只要你能接近西蒙,再取得他的信任,自会水到渠成。」

  虽然事关人命,海玉旒却还是能维持那个间散态度。

  到底是大风大浪见多或是无情无义,只有她自己知道。

  「嗯。」白玫瑰也只能答应,然后掛掉电话。

  头都洗一半了,现在不得不硬着头皮洗完。

  况且海玉旒向来言出必行。

  海玉旒刚刚掛掉电话回过神来,店门口就出现一个西装笔挺的高大男人正要推开门,是萨勒曼布拉齐兹,中东国家的亲王,热门王储和下一任国王候选人,敢情是来跟她要夏雪的。

  「夏雪,你别下来。」海玉旒朝店后楼梯方向喊。

  西蒙才踏进旅馆餐厅,就看到昨夜在花园里不肯透露姓名来自巴黎的东方女人,大清早正坐在他惯常使用的桌子和他的亚洲客人用某种他不懂的语言有说有笑,但看她的表情铁定说得怪腔怪调,才会逗得他的客人笑呵呵。

  「哈笙先生,希望您不介意我们邀请这位美丽女子在你来之前与我们同坐用餐。」其中一位客人用英文朝西蒙说。

  「当然不介意。」西蒙拉开椅子坐下,脸上带着大微笑。

  「不打扰各位谈生意,稍后再见了。」白玫瑰扯出个笑容用英文说,就起身离开餐厅。

  西蒙送用完早餐的客人搭上旅馆门口小型巴士进行安排好的观光行程。那名会说中文根据他的亚洲客人说名叫玫瑰的亚洲女人在他出现在餐厅不久就结束娱乐他的客人藉口告退离去,这让他更加想接近她。

  玫瑰花农场近来越来越多的亚洲生意如果有她帮忙可能会容易许多,他完全不懂得任何亚洲文化和语言,而她法文和英文也说得很好,能够跟他和公司里的人沟通无碍。

  「女士,依您昨天的要求,司机已经在等候您,随您差遣。」柜台人员拨电话到玫瑰房间通知她。

  「谢谢。」

  玫瑰掛上电话,换上宽松米色裤装和白色麻质上衣到大厅柜台前。

  「这位是司机亚辛,他今天会为您服务。」服务人员对玫瑰介绍:「亚辛今天有另位乘客也要和你一同四处走走。请放心,那位将与您同行的先生您绝对可以信任他。」

  「好的,谢谢。」玫瑰明白观光热季临时要求柜台做观光安排已经很困难,这种豪华旅店不至于陷她入险境。但她还不明白海玉旒花大钱让她搭乘飞机头等舱又住如此昂贵的地方,到底要她以何交换营救哥哥的代价。而亚辛也非一般司机??。

  「惨……。」巴黎时间几近中午,海玉旒才拿着早报和当作早餐的外带拿铁咖啡及一个小纸袋装着的可颂麵包,单手开锁走进店门。

  因为中东国家的亲王萨勒曼布拉齐兹强行带走她的古董店长夏雪,只好暂时自己看店。

  「来不及??。这次我食言??会肥。」海玉旒在办公室放下手上所有的东西,最后在桌上放下手中袋子,才拉开椅子坐下,朝翻开折成一半的报纸叹气。

  人算不如天算,她就算对任何情势再怎么消息灵通、神机妙算或精准判断,海玉旒深知自己毕竟只是个凡人,无法控制发生的事。

  桌面是法国销售量最大的法文报纸『今日法国』,头条刊出一张炼油厂建筑物大火的照片,头条写着『来自日、法、英、美知名石油公司的人质在营救行动中伤亡』。

  海玉旒细看内容列出的伤亡名单,赫然出现一名法国公司派出拼音为姓白的男性死者。

  法国是世界上属一属二能源大国,除炼油之外,核能发电也是强项。

  「趁事情还能控制,叫白玫瑰回来帮我看店,算是补偿她辞职。虽然她是刻意来找我藉此让我送她到西蒙那儿,但现在她要救的人都死了。」海玉旒自言自语,纤长手指从还背在身上的包包里挖出手机拨号。

  不是她狠心只想补偿白玫瑰一份工作而不管她失去兄长,但是这位『玫瑰』虽然外表是白玫瑰没错,但骨子里应该并不是真正失去哥哥的那位『白玫瑰』,恐怕只是遗憾没把人救回来,心里也不会太伤心。

  「电话不通。」海玉旒不满的盯着手上电话,『白玫瑰』和西蒙之间的发展很可能已经超出她所能控制的范围。

  她这下又要被安德鲁和圣殿骑士团兄弟会记上一笔捣乱之罪。「唉。」她无精打彩的端起咖啡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