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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1 / 2)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红蝉这回流利地念完了。

  “暗香盈袖。”

  左良傅默默念着,莞尔浅笑,其实他只想听这四个字而已。

  男人起身,缓缓行至绣床那儿,闭眼躺了上去,真软和。他轻嗅了嗅,闻见股脂粉的俗香,不禁揉了下鼻子。

  “你小姐有没有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说,说了。”

  红蝉声如蚊音,整个人懵懵的。

  “那你便做吧。”左良傅仍闭着眼,面带微笑。

  “是。”

  红蝉犹豫了半天,终究不怎么敢。起先她还嘲笑海月那蹄子下贱,居然趁大爷虚弱,往大爷身上爬,而今也轮到她做这样的事了。

  小姐怎么给她教的来着?

  对,小姐说要主动些,先帮大人宽衣,再给大人按脚,再往上,就是腿和……那儿,等大人兴致上来了,她就躺下受用。

  想到此,红蝉哆哆嗦嗦地爬过去,咽了口唾沫,动手帮男人脱了鞋袜,小心翼翼地揉拍,她有些紧张,一直在乱想,待会儿会不会很疼?大人以后会不会待她好?大人有没有娶太太,若没有,她在家就一人独大,若有,太太俊不俊,能不能容得下她。

  忽然,女孩按到了个不同寻常的东西,她惊呼了声,身子往后闪了下,手捂住口,吓道:“大,大人,您腿上怎么还藏着根棍儿?”

  左良傅冷笑了声,暗骂了句:蠢笨又没情趣,连袖儿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算啦,也玩闹够了,该出去吓吓陆令容了。

  男人睁眼,一脸的怒色,低声喝骂了句:“自作主张的蠢货。”随后起身,弯腰捡起他的大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红蝉痴楞住了,哇地一声大哭,先头不是好好的么,不是他让做的嘛,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她到底做错什么了呀。

  *

  到了后半夜,雪渐渐就停了。

  桃华院甚是安静,花厅的屋檐下挂着盏小白灯笼,微弱的光洒下来,照亮了一圈雪地,倒有几分趣味。

  花厅外有三个人。

  倚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的是夜郎西,他唇角噙着抹笑,脚尖儿轻点着地,嘴里哼着秦楼楚馆里时兴的小调,仿佛在给他家大人助威。

  陆令容倒是淡然,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把个春娘急得原地直转悠,或是凑到姑娘跟前小声说话,或是抻着脖子往屋里瞧,又或是去西大人跟前打听:依着左大人的性子,会不会喜欢红蝉那丫头。

  正在此时,只听门吱呀一声被人猛从里头拽开。

  众人忙抬头,瞧见左良傅阴沉着脸,手里拿着件大氅,一声不吭地往出走。

  “大人,大人。”

  陆令容捂着心口,推开春娘的搀扶,赶忙追了上去。

  “怎么了大人,可是红蝉伺候的不周到?”

  左良傅没言语,只是快步走,暗暗给夜郎西使了个眼色。

  夜郎西会意,双臂张开,拦在陆令容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孱弱的女孩,骄矜道:

  “小姐快别追了,与其问大人,莫不如问屋里那个丫头,看她怎么得罪大人了。”

  说罢这话,夜郎西冷笑了声,拧身去追他家大人了。

  一阵邪风吹来,将檐下那盏小白灯笼吹落在雪地里,翻滚了几圈,灭了。

  陆令容楞在原地,不知是进是退,直到两位大人走远了,脚步声都听不见了,她才回过神儿来。女孩赶忙转身,急步往花厅里跑。

  一掀开门帘,就看见红蝉坐在床榻上哭。

  陆令容四下看了圈,屋里很干净。

  方桌上的鞭子和麻绳都没动过,酒杯空了,筷子上粘着肉油,想来大人是坐下来吃喝过的。

  “怎么回事?”

  陆令容从柜子里拿了件厚袄子,过去坐到床边,给红蝉披在身上。

  她方才略瞅了眼,红蝉身上没有半点欢爱过的迹象,就连肚兜的带子都不曾扯开分毫。

  “好端端的,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陆令容轻抚着红蝉的背,柔声问:“大人没有上床榻么?”

  “上,上了。”

  红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弄疼你了?”

  陆令容皱眉,垂眸看向红蝉的腿,并无处子落红。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