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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1 / 2)





  李良玉叹了口气,将原委告诉了她。

  原来,她姓梅,叫盈袖,原籍在北方,后举家南迁,在丹阳县住着。

  因多年前父亲救过陈老爷的性命,便和陈家定下了儿女婚事。

  去年,在衙门当差的哥哥摊上了宗人命官司,全家陷入了困境,正巧陈老爷带着儿子来南方议亲,不仅帮哥哥将官司了结,还托王爷给哥哥谋了个官职,曹县的县令。

  李良玉说。

  她与南淮少爷去年就认识了,感情十分要好。

  因北方的习俗,成婚得先在女家小办,后才在男方家举行大的婚宴。

  年前,她就和南淮在曹县成了亲,前不久在回洛阳的路上,遇到了歹人,她受了重伤,这才昏迷至今。

  ……

  每每回想过去的事,盈袖就头疼欲裂。

  她依稀知道自己有哥嫂,这是刻在骨头里的,哪怕忘记很多事,亲情的感觉总不会全部磨灭。

  盈袖痴愣愣地盯着贵妃镜发呆,不知为何,在昏迷这段时间里,她总是在重复做一个噩梦,梦里有个看不清模样的男人,在欺负她,她每每有了点存活的欲望,可一看到这男人,就不愿意醒来。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陈南淮?还是其他人?

  “大奶奶,你还好么。”

  李良玉扶了下髻边的凤钗,盯着疲软出神的盈袖,柔声问。

  “啊。”

  盈袖被吓了一跳,虚弱地一笑。

  “我没事,大抵睡太久,有些乏。”

  “那……”

  李良玉微微扭头,往黑乎乎的窗子那边瞧了眼,笑着问:“老爷在外头等了一个时辰了,你还能撑住么,莫不如……明儿再见老爷?”

  “我能行。”

  盈袖强撑着精神。

  毕竟是公爹,做晚辈的,一定要孝敬。

  她瞧见李良玉支使丫头出去请人,不多时,从外面一前一后进来两个男人。走在头里、打帘子的那个清俊高挺的是她丈夫南淮,而紧跟在后面进来的那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陈老爷了。

  不知为何,她一看见陈老爷,就掉泪了。

  该怎么说这种感觉,就是受人欺负了的孩子,乍看见了爹爹时的委屈。

  那仿佛是种血里带着的感情,解释不清。

  “好孩子,怎么哭了呀,别下床,快,良玉快扶住她。”

  陈砚松疾步上前,想要亲自给女儿擦去泪,搂住她,可他生生忍住,叹了口气,坐在离绣床三尺远的方椅上。

  “莫哭,以后一切都好了。”

  陈砚松低下头,把眼泪和愧疚全都憋回去,抬头看向盈袖,柔声笑道:

  “饿不饿?要不吃点燕窝粥,你大病初愈,大夫说只能缓着补,先不能碰油腥。”

  “是。”

  盈袖重新窝回锦被里。

  她偷偷打量陈砚松,很年轻,瞧着像三十几岁,一双桃花眼,左手戴着两个宝石戒指,穿得华贵得体,是个好看又稳重的成熟男人。

  “孩子,你还记得我么?”

  陈砚松颤声问。

  “对不起,老爷。”

  盈袖尴尬一笑,摇摇头。

  正在此时,一旁立着的李良玉忙坐到床边,手按在被子上,轻轻地摩挲着女人,柔声哄劝:“大奶奶,你应该叫爹爹的。”

  “爹……”

  盈袖檀口微张,却没发出声,强撑着精神,笑道:

  “老爷。”

  陈砚松心里一咯噔,不死心,暗中给李良玉使了个眼色。

  “没那么多讲究的。”

  李良玉身子往前凑了些许,笑着哄:“叫爹。”

  “老爷。”

  盈袖秀眉微皱,坚持不叫爹。

  她忘记了很多事,如今虽瞧着这位公公面善可亲,但不知为何,心里还有点恨,那声爹,是怎么都叫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