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燥热

完全没料到皇后对自己竟如此亲和，容摇光张了张嘴，道：“娘娘……”

“别叫娘娘，太生分了。”唐赋柔和地看着她，轻轻笑道，“叫姨母吧。我和你娘亲如姐妹，你叫我一声姨母，也是应当的。”

她这话一说，容摇光刚刚被迫停止的思绪猛然继续运转开来。

不过是亲如姐妹，便让自己唤她姨母。

倘若是真的姐妹，那这姨母岂不就是坐实了？

那她和姬长倾，他们两个……

姬长倾是皇后的次子。

如若皇后真的是她的姨母，那姬长倾岂不就是她的……

心中陡的惊涛骇浪，容摇光暗暗掐了掐手心，强行克制着让自己不要再继续想下去。

似乎是察觉到容摇光此刻的震惊，唐赋看了眼窗外，确定无人偷听，却还是压低了声音，近乎耳语般地对容摇光道：“切莫担心。你和宁王……并非亲上加亲。”

容摇光眼神一凝。

唐赋继续道：“不要多想，真相就在那里，该你知道的，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容摇光这才道：“娘娘……姨母，”她从未对人喊过这个称呼，当下说出口，自觉有些尴尬，却也来不及调解，只有意无意地道，“您这话，像是话里有话？”

她和姬长倾不是亲上加亲的话，那谁和谁才是亲生，谁和谁又不是亲生？

抑或是，全都不是亲生的？

不可能吧？

“嘘。”

岂料唐赋没再说下去，抬起食指示意她噤声。

而后“啪嗒”一声，支起的窗子被关上，分明是彻底隔绝了外人的探听，可唐赋自然而然地接着之前的话对容摇光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你是个好孩子。宁王虽行事恣意了些，但他对你也是喜欢的，以后你与他好好过日子，我便也能放心了。”

容摇光此时没法再说什么，只能低低应是。

唐赋道：“我有些乏了。你今日起这么早来接我，怕也是乏了？回去歇息吧，有什么话，日后再说也不迟。”

“……是。”

服侍唐赋在榻上躺下，容摇光将茶壶和茶杯放在小几上，以便她渴了随手便能拿，这才退出去。

出了皇后闺房，容摇光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周围，明明来时还半个人都没有的，这会儿却是不少地方都遍布着宫里的暗卫，气息皆是稳重沉凝，个个都是个中高手。

难怪方才皇后言辞那般含糊，分明是怕被哪个暗卫探听到了，上报给不该知道的人。

看来皇后在宫里，也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和睦。

同伺候皇后的贴身宫女说了皇后已经歇下了，容摇光很快便出了院子，往自己住的院子走。

回去后，仔细探查一番，确定那些宫中暗卫并未将人手部署到自己这边来，容摇光松了口气，转而在书桌前坐下，让朝琴磨墨，她铺开纸张，沉思着什么。

不多时，朝琴将墨磨好，她刚要提笔蘸墨，思索片刻，又把笔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