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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1 / 2)





  一如眼下,看着松格里的明媚笑容,他只感觉心尖尖上被勾了一下子,痒的很。

  “都说了不用多礼,你们在做什么?”四爷虽脸上表情寡淡,可他上前一步扶起松格里,拉着白嫩的柔荑不肯撒手,倒是反映出他的内心来。

  “还是爷说过的,礼不可废,给爷行礼是应当的,就是滚滚都该给爷行礼了,滚滚,你说是吗?”松格里脸上笑容淡了些,不经意的转身挣开,冲着弘晖挑起眉来。

  “滚滚给阿玛请安,阿玛……阿玛……吉祥。”弘晖按照明心教的,很有模有样的给四爷请安,可是后面四个字的成语他没记住,只能说了句吉祥。

  四爷也没多计较,他笑着坐下来,看到屋子里摆的有些乱的案板还有面粉什么的,有些惊奇,又问了一遍: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阿玛,额娘给滚滚,做糕糕,长高高,跟阿玛一样高,阿玛一起做!”弘晖脸上还挂着些白面的痕迹,他玩儿的高兴极了,拉着四爷的手,语无伦次的说个不停。

  四爷愣了一下,被弘晖拉着坐到了大厅里头,转头看着松格里,一脸疑惑。

  “今儿个不是滚滚的生辰嘛,听常嬷嬷说以前南大人曾经给宫里的小主子们做过蛋糕,说是吃了就能变高的意思,所以臣妾跟弘晖准备做一个出来。”松格里不欲多说自己的想法,半真半假的敷衍了四爷一下。

  “……蛋糕不是拿面粉做的,是烤出来的,里面有鸡蛋和牛奶。”四爷无语,摇头笑着解释了一下。

  南怀仁做蛋糕的事情他知道,那个时候他才**岁,那是用鸡蛋清和牛奶做出来的,还得用个什么烤箱,很是复杂。

  “臣妾也不懂,但是听常嬷嬷的说法,感觉蒸出来的也有几分相似,反正鸡蛋和牛奶是管够的。”松格里温婉笑着解释。

  其实是她在电视匣子上见过有人教过蒸蛋糕怎么做,反正她也不知道真的蛋糕是什么味道,看起来是**不离十的,只是为了博弘晖一个开心,本就不必太过认真。

  “那行吧,你们做,爷看看你们准备怎么做。”四爷挑着眉头摸了摸弘晖的小脑壳,站起身来悠然坐在一边。

  君子远庖厨,四爷从来没想过要自己做饭的,蛋糕也一样,他是不会动手的。

  松格里也没指望他上手,见明微给四爷上了茶,就不再管他。

  带着弘晖,按照自己记忆里的流程,慢慢跟玩儿一样做起来。

  其实蒸蛋糕应该比蛋糕要好做很多,只用将蛋清与蛋黄分离,分别放入干净的盆中,在打散蛋黄中加入白糖与盐,再分次加入植物油,牛奶和面粉。

  而蛋清中加点儿白醋,让力气比较大的李思敏打出泡来后加入白糖,然后让他持续搅拌,给李思敏累个够呛,待成型后就差不多完成了。

  最后把蛋糕上面用针扎了些孔,在里面放上些庄子上保存下来的水果干儿,放在小厨房蒸了小半个时辰,就好了。

  四爷看着形状敦实,味道还算好闻的“蛋糕”,嘴角抽抽了几下,看弘晖高兴的不得了,到底没说什么败兴的话。

  一家三口用过了晚膳,分享了那个味道还算可以的蛋糕后,又陪着弘晖玩儿了会儿游戏,他才心不甘情不愿被哄着睡下了。

  松格里从早上起就一直陪着弘晖玩儿,已经叫四岁的男孩子,精力旺盛的不得了,给她累的够呛。

  洗漱完,松格里也不管四爷还在这里,躺下就有些昏昏欲睡。

  但四爷今日过来,本来是有些事情想跟她商量的,话还没说,怎么能让松格里睡呢?

  所以他只把头探过去,唇轻轻咬在松格里耳朵上,用了点子力气,不肯让她迷糊过去。

  “福晋,爷有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他声音里面有一丝犹豫,松格里没听出来。

  许是太累,也可能是场合的原因,她慵懒的闭着眼睛:

  “唔……爷有话就说。”

  “爷想着……替武氏请封。”

  四爷一句话,直接打散了松格里的睡意,她顿了一下,慢慢坐起身来,扭着身子看向四爷。

  “爷说什么,臣妾没听清楚。”她唇角下意识挂上了标准的温婉笑容,四爷好像能看见她身上竖起的刺儿。

  “爷想着替武氏请封。”他仍然笑看着松格里,眼神温和又有点纵着福晋耍小性子的耐心。

  “哦,那就封吧。”松格里又不紧不慢的躺下来,离着四爷远了些,背过身子眼神就冷了下来。

  “怎么?不高……”

  “臣妾累了,不想说话,睡吧。”松格里避开四爷的胳膊,更往外了一些,闭上了眼睛,心中一片冷清。

  四爷瞧她像是气急了的样子,脸上有点无奈之色,倒是没急着解释,也跟着躺了下来,只想着等她平静点,再跟她说一说原因。

  其实松格里并没有四爷想的那般生气,武氏……一直以来还算是老实,上辈子跟她之间也没什么龃龉,所以武氏成为侧福晋,她并不觉得反感。

  她只是一下子心头冷下来,不是失望,是后怕。

  女人啊,尤其是犯过蠢的女人,怎么可能重活一辈子马上就能换个人一样变得毫无缺憾。

  虽然心头厌恶和憎恨犹在,可四爷这么上赶着住在正院,一直以来都冷眼瞧着的松格里,不是不得意的。

  甚至她偶尔还会乐在其中,上辈子那么瞧不上她,恨不能跟她生死不复相见的四爷,不还是败在了她的手下,不也还是跳着脚吃瘪么?

  所以慢慢的,她心头竟然会有就这样下去也不错的感觉,即便仍然不服输的想着法子远着四爷,可四爷来了正院,她并无太多排斥之感。

  眼下四爷的一句话,特别实在的把她从这种幻像里拉了回来。

  即便是他喜欢自己,会被她吸引又怎样?汪氏和柳氏,并着吉官不还是留下他了么?

  她比别人多的,无非也就是三百年的见识,即便她是四爷的妻子,可四爷仍然还能有更多妻子,侧福晋虽然在现在已经没有那么高的地位了,仍旧也算是妻子之一。

  对四爷来说,她从来都不是唯一,也从来都不是无可取代的,这点她早八百年就该知道了。

  果然蠢过的人还是摆脱不了再次蠢钝吗?她在心里嘲讽的笑自己,说什么霸道,说什么报复回来,还不是陷在男人的温柔乡里就看不清东南西北。

  好在现在明白也还不晚,四爷还不知道……也什么都还没发生,只是因为一辈子的念想,在她冰冷的心里悄悄开了的那道缝儿,严丝合缝的关上,浇上了冰,再无打开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