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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2 / 2)


  秦致眼皮一跳,纵使他一直自信自己的识人之术,这会儿猜想得到肯定,还是忍不住咳了声压压惊。

  陛下不愧是陛下,胆大任性,直接把自己妆扮成了女子,的确非常人能为。

  这瞬间,魏隐想起了被他忽略的那药盒,恍然记起这正是他曾在宫中,看到小皇帝服食的药。但那时候他被少女是云姜的可能冲昏了头脑,根本无暇去想其他。

  这是小皇帝,所以……更不可能是她了。

  魏隐的眼神,又暗淡了几分。

  “陛下?!”翁朝浑身似寒毛炸起,满眼都写满了抗拒和不可置信,“你告诉我这是陛下?”

  这么漂亮和仙女儿似的小姑娘,会是那个传闻中病恹恹的小皇帝?

  病恹恹?翁朝再一看少女透出病色的脸,诡异地停顿了,还是猛地摇头,“卫老弟,可不能这样诓骗我,就算我方才要抓你,那也是证据确凿下,想找你协助查案,没别的意思。”

  他都已经接受了少女和阿姊极为相似,甚至有可能是阿姊转世的想法了,这会儿告诉翁朝这是个男孩儿,还就是龙椅上坐的那个,让他如何能接受。

  “他就是想骗你,也不敢用这个骗。”云姜仍捧着茶杯暖手,慢慢道,“方才不是说找到了我们和人勾结灭胡家满门的证据,说吧,甚么证据。”

  她的态度异常坦然,甚至连点过渡都没有,叫翁朝失声地瞠目了半晌。再看卫息,就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儿,仿佛是块木头。

  的确是块木头,翁朝想,哪有这样跟着小皇帝胡闹的,这卫息卫奉宣真的是……真的是!!

  翁朝一时怀疑,又一时震惊,来来回回下,脸色青白不定。

  他又想,这都是陛下了,还怎么可能和人勾结灭胡家满门。翁朝再灵机应变,这种状况也难以立刻反应过来,迟疑了许久,“……没甚么了,肯定是我,是臣查案时出了差错,和您无关。”

  “不。”云姜打断他,扫视屋内众人,“肯定和我有关。”

  这是……翁朝不笨,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一刻钟后,围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的衙役和禁卫军就看到各自的上峰走了出来,翁朝口中骂骂咧咧道:“你小子,别以为仗着陛下就能肆无忌惮了,证据摆在这儿呢,你就是得跟我走一趟。别说陛下不在这儿,就是陛下在这儿,我也敢这么说!”

  陛下不在?禁卫军齐齐看向庞勇,却见他一张嘴绷得死死,连一个音节都不敢发出。

  如此,云姜和卫息还是跟着翁朝去了衙署,关入牢中自是不可能,他们都是座上宾的待遇。

  陡然得知她的身份,翁朝哪哪儿都不对劲,正眼都不敢对视。

  他们此来,是为查出留下证据把灭门案栽赃给卫息他们的内鬼,云姜身体仍很虚弱,到了衙署后,就立刻要去休息了。

  衙署最适合她休息的地方,只有议事处后的小房间,就隔了一扇门,翁朝亲自送人入内,忍不住问,“卫……陛下,你当真是陛下?”

  他更想问的是,你当真不是个姑娘家吗?

  云姜弯了弯唇,轻轻回他一句,“你觉得呢?”

  余下的,翁朝要再追问,已经被子扬一个关门,拦在了外面。他脸色又苦又臭,回到议事处就狠狠瞪了几眼卫息,“你怎么能瞒得这么好!”

  卫息硬邦邦发言,“陛下不让说。”

  喔,陛下不让说就真一点嘴风都不漏,看着他们出丑?

  翁朝将要出口的骂声被魏隐打断,“多说无益,他也是奉命行事,卫统领如此忠心,也无怪陛下信任他。”

  魏隐意味深长地瞥过卫息一眼,让卫息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卫息对危险一直有种野兽般的直觉,这种直觉令他多次避过了致命危机,而今,他直觉让魏隐等人知道陛下就在此地,不安全。

  幸而庞勇还带了五百禁卫军来,卫息已下定决心,从此刻到回京前,禁卫军都要随侍陛下左右。

  很快,众人议论起正事,将栽赃给卫息的那些证据一一列举了出来,仔细分析。

  庞勇他们出现的方式是鲁莽了些,但也算得上妙,那些心怀鬼胎之人,一听说天子身边的禁卫军来了,而天子还有可能出现在沧州,立刻就乱了阵脚。

  本来翁朝他们可能还需要几日来抓人,因意外的出现,只过了小半夜,就抓出那人是潜伏在衙署多年的的一个主簿。官职不大,但能插手的地方极多,行事便宜。

  翁朝怀疑谁,都没怀疑过他,因此人对翁朝有过一次救命之恩,得知真相后,整张脸都沉了下去。

  翁朝质问主簿,主簿起初不语,最后才逼出一句话,“各为其主罢了。”

  “各为其主,好一个各为其主!”翁朝一掌拍裂方桌,“我的身边,竟还有这等包藏祸心的人!”

  手都伸到他沧州来了,也未免太长了!

  因翁翡的缘故,翁朝一直就很厌恶那些有不臣之心的人,何况现在的小皇帝只是年少不经事了些,算不上昏庸,他一点都不赞成这等野心。

  梁雍两朝的交替,翁朝亲身经历过,还因此失去了两个至亲之人。当主簿说出这话时,他眼眸变得猩红,道:“你曾救过我,我不会马上杀你。此时是夜晚,我令人给你一匹马,顺着城郊那条大路,你先御马三十息,我在原地不动,三十息到再搭弓,生死全在你命。”

  主簿闻言,还道有一丝生机。但一门之隔的云姜听了,知道此人必死无疑,翁朝臂力、眼力皆是一流,他大怒之下,绝不会留人性命。

  真没想到……柳相的能耐这么大。

  云姜咳了两声,取出怀中信封,又细看了一遍。那是禁卫军中的一人趁乱给子扬的,子扬看不懂,便给了她。

  信来自子玉,熟悉的字迹确实是她亲自书写。子玉道,她因为发现了阴太后和柳相私通的秘密,被阴太后关了起来,她还道,柳相疑似有不臣之心,在府中私藏龙袍,私铸铁器。

  任何一个皇帝看到子玉这封信,都不可能会忽略如此重要的内容。

  云姜若有所思,剧情在一个个小改变的推动下,变化是惊人的。子玉和柳相竟似反目成仇,她还被阴太后关了起来,求助到了自己这儿。

  不过仔细想也符合逻辑,早在看到书中剧情时,云姜还曾感慨过,说柳相对前朝真是忠心耿耿,若是她,早就挟持了这两个甚么都不懂的前朝皇子公主,自己掌权了。

  看来柳相也是这么想的。

  怪不得柳相的部署颇为奇怪,有些看起来暂时对子玉他们的用处都不大,原是为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