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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冰一火(2 / 2)


  各人看各人的,大家都不说话,除非老爷子开口,大家才附和两句。

  自己如果贸然说话,百分百会被当成怪物吧。

  无奈地扁了扁嘴,凌菲继续盯着电视屏幕上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主持,看着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地上下动着,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的。

  睡意,终于在这种极其无聊的气氛中,被催生了出来。

  叶于琛看了看凌菲,只见她一个人静静坐在沙发的最左侧,目光专注,不言不语,连姿势都不曾改变过。

  他当她看得入迷,直到她不由自主地连连点头,最后在整个头快要垂到胸前时,又猛然惊醒,他才发现,她是在打瞌睡。

  叶于琛有些哭笑不得。

  终于厅里的钟,敲响了。

  凌菲如获大赦,不等叶老爷子发话,噌地站了起来。

  却发现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她。

  凌菲讪讪坐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叶于琛起身,冷淡的口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好了,我们回家了。”

  像是一家团聚是一个任务一样,他迫不及待地,要回去了。

  叶于琛站着,她哪里能坐着?

  凌菲也赶忙起身,跟在叶于琛身后,心早就飞了出去。

  叶老爷子立马不高兴了,瞪了叶于琛一眼,“赶着去投胎啊?!”

  叶于琛淡然道,“小别胜新婚,我们得回去,过夫妻生活。”

  “”

  “”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两位叶正勋夫妇都有些不自然地别过了头。

  老爷子直接气结,凌菲瞬间脸红如血,不知作何反应,呆在当场。

  叶于琛一脸理所当然的不害臊,面无表情地出了门。

  凌菲连忙跟上他,心里却是一阵惊雷,今天这叶于琛,是吃错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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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快朵颐的后果,来得是那样的快。

  叶于琛在半夜被身边的哼哼唧唧吵醒之后,略带戾气地直接坐起,打开了床头灯,正欲拷问凌菲发哪门子邪疯的时候,她脸上的点点猩红就让他微微一愣。

  “你怎么了?”

  “好痒”哆哆嗦嗦地说了这么一句,凌菲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伸手就要往自己脸上挠去。

  叶于琛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不能挠。”

  想起她晚上干掉的那七八只大闸蟹,应该是过敏了。

  他起身从医药箱里拿出薄荷膏丢给她,“你过敏了,去擦点药。”

  凌菲忙不迭从床上爬起,拿起那盒薄荷膏奔进浴室。

  过了许久,她才慢慢探出头,轻轻唤了一声,“叶于琛。”

  “干嘛?”他再一次被吵醒,语气更加不耐。

  “你能不能帮我擦一下背上?我够不着。”凌菲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开了口。

  叶于琛翻身下床,径直走进浴室,接过她手中的薄荷膏,心无旁骛地撩起她的睡衣。

  却换来她倒抽一口冷气,厉声道,“你干什么?”

  他有些无语,“难道要隔着衣服帮你擦?”

  凌菲只得认命,双手撑在盥洗台上,“那你快一点。”

  叶于琛这才低头,看清她背上的情况——密密麻麻一大片红色的疙瘩几乎布满了她原本光洁如瓷的背部,上面还有一些抓痕,应该是她忍不住自己挠的,已经微微肿起,有些惨不忍睹。

  他伸手挖了一些薄荷膏,往她身上抹去。

  略带薄茧的指腹炙热地掠过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尔后却是薄荷带来的阵阵清凉,一火一冰,无情地刺激着凌菲的感官。

  她微微有些颤抖。她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镜子中的两人。

  此刻她半~裸着上身,而他站在她身后,目光专注,心无旁骛——十分暧昧的姿势。

  凌菲原本带着红疹的脸,此刻更加红了。

  叶于琛似是感受到了从镜子当中折射过来的那道目光,也抬头看向镜子中的她,两个人的目光碰在一处,凌菲飞快低头,避开了他。

  叶于琛看着她低眉垂目的模样,觉得自己心里有一丝难以捉摸的情愫正在慢慢升起。

  而他也有一种预感——这种情愫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外。

  军人出身的他,对自己掌控不了的事几乎是零容忍。

  他忽然觉得帮她擦药是一种无上的煎熬。

  于是狠狠地挖了更多的薄荷膏,像刷墙一样飞快帮她涂好,然后将药膏扔还给她,“好了。”

  便一言不发地躺回了床上。

  可是没人知道,叶首长在这天晚上,的的确确是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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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凌菲便看到叶于琛留在客厅的又一张字条,说他回部队了。

  来去似一阵风,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离开。

  她却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整个人放松下来。

  字条旁边有一盒药膏,珐琅的小盒子十分雅致,凌菲拿起来,打开小锁扣闻了闻,有淡淡的药香飘出。

  应该是给她的,凌菲挖出一点,往手上抹了抹,手腕上的疹子立刻便没那么痒了。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于是收拾收拾东西,回了蛋糕店。

  熊晓壮一个人忙前忙后,看到凌菲如同看到救星,立刻迎了上来,“你可算来了,我一个人快要忙死了。”

  “天蓝呢?”

  “她说她有事,一早就走了。”

  熊晓壮转身将卖掉月饼的空盘全部摞起来,端到后台去洗。

  凌菲也拉掉口罩,挽起袖子,上前帮忙。

  两个人站在洗碗池边上,一言一语地说开了,“昨天生意如何?”

  熊晓壮挥了挥手中的清洁球,“那还用说?月饼脱销,累成狗了。这个月的提成是不少了。”

  凌菲又看到粉色的人民币一张张飞进自己口袋,忍不住笑出声。

  引来熊晓壮一阵侧目,结果不看还好,一看惊得她手中的盘子哐当一声直接掉进了水里,泡沫溅了她一脸,也顾不得抹了——“凌菲,你毁容了?”

  凌菲瞬间想起早上照镜子的时候看到的那张脸,其实熊晓壮说毁容应该还是客气了。

  她瞬间拿起口罩戴上,伸手捂住熊晓壮的眼睛,“你眼花了。”

  熊晓壮本来就一脸的泡沫,现在连眼睛里都被凌菲糊上了,立刻哀嚎地打开水龙头,在清水下面猛冲。

  有电子质感的“欢迎光临”声音响起,凌菲本能回头,叶承远拎着一件衣服,站在门口,看着她。

  凌菲洗了洗手,将水甩干,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没事别挡我们门口,影响生意。”

  他的脸上有明显的抓痕,虽然经过几天淡了许多,但却还是让凌菲看了出来。

  她无声地咧着嘴角,打算要是叶承远问起,她就来个死不承认。

  叶承远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你这两天去哪里了?”

  她白了他一眼,“我说别站门口。”

  “我问你这两天去哪里了?!”叶承远有些不悦。

  他昨天几乎在这里等了她一天,都没见到她出现。

  “关你什么事?!”凌菲看到他身后已经有客人走来,语气也不好起来。

  叶承远却像是被她的问题问住了。

  对啊,她去了哪里,关他什么事?

  他干嘛要关心她去了哪里?

  咳了一声,叶承远伸手将她了一把,咬牙切齿问道,“你在我衣服里面加了什么?!”

  凌菲暗爽,甩开他的手,却是扬了扬眉,“什么加了什么,别冤枉好人!”

  “好人?”叶承远将这两个字咬得极重,“你是好人?”

  “不然呢?我帮你洗了快一个月的衣服了,我不是好人,难道我是田螺姑娘?切!”

  叶承远气结,直接将将衣服丢到凌菲头上,“给我洗干净,要是再加料,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靠,他都这样了,还敢让自己洗衣服?

  真是铁血真汉子,痒粉围困万千重,他自巍然不动啊!

  凌菲瞬间被他衣服上的淡淡洗衣皂味笼住,她挣扎着将衣服拉掉,却一不小心将自己的口罩也拉了下来。

  叶承远看着面前那张如同被撒满了红豆的小猪头脸,惊讶地张了张嘴巴。

  身后的客人进门,“麻烦让让,谢谢。”

  凌菲愤愤地瞪了叶承远一眼,将他的衣服放到柜台里面然后便转身去招呼客人了。

  等她忙完,叶承远早已不在店里了。

  大概是被自己的样子吓跑了,奶奶个熊,早知道就直接拉下口罩吓死他好了,也免得还要洗这件衣服。

  “麻烦加一杯咖啡。”客人抬手招呼,打断了凌菲的思绪。

  谁知叶承远顷刻折返,直接走到柜台前,将手中的一个盒子递给凌菲,“药。”

  凌菲看了看他手中的盒子,居然跟叶于琛留下来那一盒一模一样。

  连珐琅上的蓝色花纹都如出一辙。

  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哪里来的?”

  “你管我哪里来的,治好自己的猪头脸再说!”见她不接,他像是气了,直接将盒子往柜台上重重一丢,转身便走了。

  凌菲也不理会他的来去如风,看着那个盒子,有些微怔。

  盒子上什么标签,logo,说明书,统统没有,完全看不出在哪里生产的。

  熊晓壮终于将一池子的碗洗好,一直耳尖地听着叶承远的话,此刻鬼头鬼脑地探上来,“凌菲,叶教官送东西给你了?”

  她两眼放光地盯着那个盒子,帅哥的东西谁都喜欢。

  凌菲看了她一眼,“你喜欢?送给你好了。”

  反正家里还有一盒。

  熊晓壮立刻双手将盒子捧起,如同捧着一个圣器,一脸膜拜,“谢谢啊,凌菲。”

  “……”,凌菲翻了翻白眼,“花痴发够了就去干活!”

  手机响了许久,她从包里翻了出来,来电显示着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正在她犹豫要不要接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挂断了。

  她放下手机,工作时间,不接也罢。

  可手机却不屈不挠,再次响起,她按下通话键:“喂,你好。”

  “凌菲,我是奶奶。”那边传来叶老太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