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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2 / 2)

  “自然是有用的,谢谢你。”

  他伸手接过,转身向那琼台玉阁似的大殿跑去,斗篷在身后翻飞成一抹烟霞,“昙华,快些过来吧。今日几位掌峰真人都在,正要商议开放羡云台一事,大家都忙坏了。”

  ——开放羡云台?那不就是招生考试?

  这也太快了吧。

  舒凫一点都不想与男主重逢,更不想陪女配搞宫心计,只盼望这次招生越迟越好。

  眼见少年一阵风似的刮上台阶,她连忙紧走几步跟上,却又蓦地一怔,在大殿前堪堪顿住脚步。

  她之所以停步,是因为大殿门口站着两个人。

  说来奇怪,其中一个是约摸十五六岁的少年,身披斗篷,与那花丛中的小公子一模一样,仿佛孪生兄弟。

  至于另一个,由于他的气势太过迫人,舒凫只瞥了一眼就觉得双眼刺痛,不自觉地错开视线。

  那是个身量颀长的青年,湖蓝里衫,月白外袍,一头霜雪似的白发垂至腰间,清俊面容上神色寡淡,整个人仿佛一座无喜无嗔的冰雕。

  一言以蔽之——没错,是修仙文标准造型。

  舒凫在脑海中回顾原著,总觉得这个白发仙男的造型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提到过,而且不是龙套。

  ——莫非,他就是传说中的“秋掌门”?

  舒凫正思忖着,忽然只见那花丛中的小公子上前一步,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倏地没入了大殿门口的少年体内。

  紧接着,她听见那白发青年冷声道:“师尊,您又放自己的分神出去玩了。要是让怀古真人看见,只怕又要大发雷霆,说您‘玩世不恭’,不堪掌门重任。”

  “他以为我想当么?”

  小公子灵活地眨一眨眼,表情很是无奈,“明潇师姐不回家,其他人要么脾气不好,要么实力不足,我放心不下啊。要是换了怀古师叔,不出三年,九华宗都要变成凌家的后花园了。”

  “……”

  白发青年不答,又转向台阶底下的舒凫道:“你就是昙华真人新收的弟子?师尊和昙华真人娇纵弟子,我却不会。你即日便去讲经堂,若通不过入门考校,不如趁早下山,改投别派吧。”

  舒凫:“……”

  对于旁人来说,这话不亚于当面掌掴,教人十分难堪。

  但舒凫不是旁人。

  她网上冲浪八百年,吔过奇文无数,踩过的雷足够把一座山头炸上天,什么傻逼反派没见过。

  凭借她丰富的阅历,不难看出这位白发仙男并无恶意,只是冷淡、严格、不假辞色,属于面冷心善的教导主任类型。被他问候几句,根本不痛不痒。

  她之所以陷入沉默,一是因为“这他妈才是掌门?”“掌门居然还是个孩子?”“他发量很大根本不怕脱发啊?”的冲击太过震撼,二是因为,白发仙男的态度刺激了她的记忆,让她想起了他在原著中的人设。

  舒凫抬起头,用一种近乎悲悯的目光凝视着他。

  在她深沉的目光中,蕴含着不能出口的万语千言。落在外人眼中,可能会以为这是怀春少女的一见钟情。

  然而事实上,她内心想的却是——

  是的,我记得你。

  你是掌门首徒,九华宗首席大师兄,一个教科书一样的古典傲娇系男子。

  后来女主入魔,男主和靖海真人要诛杀女主,门中弟子不敢阻拦。唯独你惦记着同门情谊,下意识地上前挡了一刀。

  直到那一刻,女主才发现,那些年疾言厉色的教导主任,其实是个好人。

  只可惜男主早已功体大成,秒天秒地,一个连男配都算不上的普通配角,甚至来不及收下迟来的好人卡,就心脉寸断,魂归故里了。

  ——你死得苦状万分啊,大师兄!

  第二十七章 百样人

  他来了,他来了,他来送菜了

  九华宗这位大师兄, 绝对算得上是个人物。

  他名叫“戚夜心”,取自“碧海青天夜夜心”,恰好与秋掌门撞了一个字。

  名字苦巴巴,人也苦巴巴。

  掌门觉得有缘, 再加上这孩子天赋、人品都很不错, 便收他做了开山大弟子。

  戚夜心父母双亡, 从小在掌门羽翼下长大, 对掌门乃至九华宗的恩情铭感五内, 鞠躬尽瘁, 死而后已。掌门要他上刀山, 他会把自己切片撒孜然;掌门要他下油锅, 他不仅自己烧开水, 还会记得背上调料包。

  掌门让他教导新弟子,他便倾尽全力,又当爹又当妈(表面上是严父, 背地里是慈母),样样都考虑周全, 甚至还会亲自编教案。

  他就像个尽职尽责的班主任一样,一把这啥, 一把那啥的, 呕心沥血地拉扯着师弟师妹们成才。

  只可惜, 很多人都不领他的情。

  弟子们畏惧他,埋怨他, 对他的严苛嗤之以鼻, 变着法儿和他斗智斗勇。虽说“路遥知马力, 日久见人心”,但在学生时代, 总是少不了心比天高的叛逆儿童。

  尤其是一见面就挨骂的。

  所以,戚夜心想不到,在场所有人——除了江雪声和柳如漪之外,谁都没有想到舒凫的反应。

  在戚夜心眼中,舒凫是个伶仃细瘦、弱不胜衣的小姑娘,脸蛋不过巴掌大,个头没有木桩高,一身衣裙素净如雪,唯独发间那支玉钗还有几分亮色。眉目倒是秀丽,依稀瞧得出是个美人胚子,但美也美得不张扬,一看便是朵楚楚可怜、不堪一折的小白花。

  然而,就在他眼前,这朵“小白花”仰着一张清水芙蓉似的脸,操着一把十来岁小姑娘的清甜嗓音,脆生生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