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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做大佬[穿书]第86节(2 / 2)


  一路上,家丁死伤不少。只剩了顾长富。顾长富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跑不过土匪,便将阮素娥藏在山里。依样画葫芦,照着柳如玉的办法,从包袱里换了件阮素娥的衣服,扮成女的,将土匪引到山崖,一跃跳了下去。

  土匪以为阮家大小姐已死,没再追赶,顾虑着夜色太黑,也没搜寻就回去了。阮素娥就此侥幸逃过一劫。顾长富也是命大,中途被树枝挂住,挡了一下,只断了腿,留下一条命。

  天亮后,他一瘸一拐爬上去,找到阮素娥,彼时阮素娥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早就晕了过去。他等着阮素娥醒过来,与她一起回去。山谷已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阮老爷死了,柳如玉也死了,而且衣不蔽体,可见死前没少受罪。

  阮素娥再次哭晕过去。

  家财尽散,父亲身死,兄长音讯全无。阮素娥六神无主,不知该何去何从。偏偏政府还开始了“斗地主”的运动。身为地主子女,成分有问题,轻则被人蔑视,重则被拉去□□。她要怎么办?

  最后,只能与顾长富协商,既然因为柳如玉是代替她死的。公安也以为死的人是阮素娥,把他们两个当成了阮家的下人,不如将错就错。

  于是,从那一刻开始,她成了柳如玉,跟着顾长富回了老家。对外说是顾长富的媳妇,其实不过是权益之举,二人并无夫妻之实。对着外人,他们装恩爱夫妻。在家里,顾长富还当她是自家小姐,处处照顾。甚至私下帮她找哥哥。

  但当时的条件,如何找?顾长富费了不少心思,花了许多钱也没打听出来一星半点的消息。手里的钱财全都见了底,日子却还得过。阮素娥一点点认清现实,阻止了他,不再去找。又感念于顾长富的付出,与他做了真正的夫妻,替他生儿育女。放弃了大小姐的骄傲,学着怎么去做一个田家妇。

  阮正勋一时五味陈杂。诚然,顾长富不论哪方面都是不符合他心目中妹婿人选的。但他还知道好歹。他明白妹妹从小娇养长大,凭她自己,根本无法逃出生天,更无法应对后续的生活。

  是顾长富救了她,照顾她。顾长富或许给不了她以往的优越富足,却可以给她安宁平静的生活。否则,就当时的环境,身为地主之后,绝望无助的她怕是熬不下去,等不到自己回国就已经没了。

  便是侥幸等到自己回国,然后呢?前头那十年,是个什么情形?他家是地主,他还有留学经历,部分老师和同学都是外国人,且同在一个领域。不是没有人为此怀疑他是间谍,怀疑他会偷盗国家机密。

  因为他技术过硬,研究院力保,这才没被打倒。但日子也不算好过。收养的阮素云尚且被连累,若素娥真的跟在他身边……

  阮正勋低头看着信,老泪纵横。

  是他对不住素娥。

  倘或他早几年发现骸骨异常,兄妹俩也不至于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好在她还有骨血在世,也算慰藉。

  第72章

  这场认亲来得十分突然,顾家人有些懵。他们从没想过母亲柳如玉并非柳如玉,她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丫头,而是小姐。

  好在三兄妹都是接受能力强的人,消化得很快。对多了一个舅舅并不抵触。毕竟又不是爹妈,只是舅舅而已。且这位舅舅看起来还是高知分子,通情达理,不是那等胡搅蛮缠,仗着长辈身份指手画脚之人。

  他们父母两边亲缘都淡薄,到了京城,更是孤寡。有这么一门亲戚可以走动,似乎也不错。于是,事情就这么顺利的定了下来。

  彼此说着过往。顾南朔几人想知道母亲儿时的趣事,阮正勋也想知道这些年妹妹的生活。双方你来我往,说得越多,越是发现母亲与阮正勋口中的小月亮,在许多喜好,口味以及小习惯上竟是一模一样。这仿佛又是一个二者为同一人的佐证。

  “过年一定要吃饺子?”阮正勋眼中笑意愈浓,“北方确实有这个习俗。但我们阮家自我爷爷那辈就迁到了荣城,父亲更是在荣城出生的。早就入乡随俗,可没有这条规矩。是小月亮四岁的时候,第一回 吃饺子,非常喜欢。爷爷跟她说起从前在北边的事。她听闻后,便嚷着以后过年都要吃饺子,这才随了她。”

  顾南朔顾南舒顾南弦:……原来竟是这样吗?

  谁能想到,父母对外说,吃饺子的习俗传承的主家规矩,也是假的。

  母亲小月亮宛如一根纽带,她即便不在了,可有关于她的过往却永远停留在彼此的记忆里,带着对她的美好念想与缅怀,在一件件趣事的诉说中,双方的关系越来越近。最初相见的陌生与尴尬也一点点消散。

  眼见金乌西坠,阮正勋与顾南舒顾南弦却依旧谈笑晏晏,兴头不减。顾南朔不动声色退出房间,打算拉上阮成泽一起去厨房准备晚饭。

  阮正勋的勤务员溜过来,火速上手,咧着嘴冲他笑:“老爷子年纪大了,很多东西不能吃。我比较熟悉老爷子的口味。”

  顾南朔看了看他,又望向虽然没跟着阮正勋进屋,却一直在院子里站岗,身姿挺拔的两位便衣。

  阮成泽出言解释:“父亲虽非领军作战之人,却有军衔。这些人都是上面安排的。”

  这是身份的象征,更是一种保护。

  顾南朔神色闪了闪,从刚才的对话中,他便已经得知,阮正勋是搞研究的。具体研究哪方面没有说。但看他身边警卫员勤务员的配置,以及阮成泽这句“军衔”二字,已可见一斑。

  不该问的,顾南朔很识趣地没有多问。既然晚饭用不上他,他也乐得撒手不管,拉了阮成泽到一边:“你是导演?”

  阮成泽怔愣。

  细想起来,似乎他并没有提过自己的职业?不过倒也不曾多想,只以为许是俞轻轻或俞夫人哪句话中露出来的。便是方才阮正勋跟几人谈了那么多,他也不是句句都认真再听,没注意的时候说过也未可知。

  “对!我在电影制片厂工作。是不是觉得跟我爸的研究毫不搭边?”

  阮成泽无奈摊手:“哪家做父亲的不想子承父业。我爸最初也是想培养我的。他做得那些事,我从小就有接触,耳濡目染,当是比别人要容易上手才对。可惜我偏偏不开窍。后来,我爸也发现,我着实不是干这行的料,就不在我身上浪费功夫了。教我的那点时间,都够他带好几个学生了。

  “至于做导演。大概是因为我从小就喜欢看电影,更好奇电影是怎么拍出来的。十几岁的时候,就跟着几个狐朋狗友,利用家里的关系去制片厂跟过剧组。越玩越有兴致。后来入了行,更是乐在其中。”

  听完他半是解释半是调侃的诉说,顾南朔心底宛如掀起了惊涛骇浪。果然,书中所谓的阮导演就是阮成泽!也就是说,顾乔这是逮着他们家的人一直在薅羊毛吗?他们全家上辈子欠了她的?

  唯一庆幸的是,这辈子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虽然因为俞家的关系,阮成泽提早认识了顾乔,却对顾乔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二人的接触都少得可怜,更别提选她做什么女主角了。

  最重要一点,顾乔如今还被关押着。

  想到此,顾南朔问道:“顾乔那边怎么样了?”

  阮成泽脸色沉了下来:“她倒是有几分本事,居然请得动元家从中转圜。”

  顾南朔皱眉:“能定她的罪吗?”

  阮成泽更是为难:“怕是不行。荣城那边一直查不出问题。所有接触过试卷和档案,以及参与过成绩滕报的人,都与顾乔没有任何关系。

  “京城公安局这边已经关押她快半个月了。按规矩,她的事情存疑,本就不可能拘留这么长时间。是上头给父亲面子,把此事的重视程度拔高。可上头也不会任由我们乱来。更别说如今还有元家插手。若再拿不出证据,只能放人。”

  放人?好不容易抓住顾乔的把柄,将她送了进去,就这样又把她放了?顾南朔有些不甘心。

  他神色严肃,目光不自觉移向手腕的珠子。顾乔的系统过于邪门,其心性又非纯良之辈,是留不得的。原先本是想等珠子积累到一定的能量,足够与之抗衡后再出手。如今看到俞家的情况,他觉得不能任由顾乔这样下去了!她带来的危害太大了!

  就算珠子对抗不了,也要寻求别的办法!一定要制止她!

  “不过,顾乔似乎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请公安局的人二十四小时盯着她,怕她察觉,还嘱咐,最好是不动声色,暗中观察。本来是见荣城那边没有进展,想看看能不能在顾乔自己身上找到线索。结果发现了一些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