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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2 / 2)


  盈袖忍住笑,她忽然觉得自己也挺坏。

  “大人。”

  红蝉累得气喘吁吁,欠身福了一礼,银牙咬着下唇,怯懦道:

  “奴把各类肉食都拾掇好了,只是奴在家中是伺候小姐的,并不会干生火这样的粗活儿,您,您能不能出来帮帮奴。”

  盈袖暗骂:好个贱婢,竟公然开始勾引男人了。

  不过最坏的还是狗官,没管住下半身,到处招惹是非。他不是很爱算计人么,好,姑奶奶今儿也算计算计他!

  盈袖撇撇嘴,踮起脚尖,勾住柔光的脖子,压低了声音,给尼姑教:

  “本官看你挺不错的,既然与你好了一场,那便要负责到底。本官不是那起看中身份门第的人,过几日就娶你做夫人。”

  柔光一字不差地说给红蝉听。

  红蝉简直心花怒放,可仍端着架子,啐了口:“大人休要打趣奴了,奴只是个丫头,怎么配做夫人?奴既被大人看了身子,那就是大人的人了,做个丫头就行,一辈子给您当牛做马,只求大人不要厌弃奴。”

  说罢这话,红蝉杏眼含泪,哽咽道:“小姐怎么都不肯告诉奴您是谁,得亏奴聪明,猜到您可能住这儿,不然不然……”

  盈袖听了半天,也明白了七八分。

  大约是陆令容把身边伺候的美人丫头当礼物般送出去,左良傅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红蝉不忿,找了来。

  看来陆令容,也不是什么善茬呀。

  想到此,盈袖忙从自己腕上褪下一只金镯,把窗子推开条缝儿,擩了出去。

  她这回没找柔光传话,用帕子捂住口,重重地咳嗽了几声,趁着红蝉心乱情迷之际,压低了声音:“本官叫左良傅,左良傅!京城的羽林右卫指挥史,镯子送你,便当信物了。”

  红蝉大喜,赶忙跪爬过去,将镯子捡起来,当宝贝似得捧在怀里。这下她连姓甚名谁都知道了,总不至于做个糊涂鬼。

  忽然,女孩皱起眉头,抬头看着西窗,疑惑道:“大人,您的声音怎么和方才不同了,像,像个……”

  像个女子。

  这话红蝉当然没敢说出来。

  “哼!”

  盈袖重重地哼了声,喝道:“你先回去,别声张,过几日本官自然派人接你。”

  得了准信儿,红蝉喜上眉梢,匆忙给大人磕了个头,暗道幸亏自己执着追来,否则哪能得这么个承诺。

  红蝉越发欢喜,起身想进去伺候大人梳洗,蓦地发现自己手上太油腻,又哭得不像样,实在太丑了,大人估摸会生气。

  想通这层,红蝉笑着福了一礼,躬身退了出去。

  ……

  小院又恢复了安静,天渐渐亮了,遥遥传来庵里晨钟之声,伴着雪,显得宁静而致远。

  盈袖在西窗边站了很久,明明捉弄了红蝉,坑害了左良傅,可她竟一点都不高兴。

  女孩闷着头往出走,一扭头,发现柔光这憨货竟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你干嘛总跟着我。”

  盈袖忍住怒火,嗔怪道:“我饿了,要去做饭。”

  “大哥说了,一定要看紧你,不能让你跑了。”

  柔光用手抓了下头皮,撅着嘴,双手叉在粗腰上,紧紧跟在盈袖身后,忽然像想起什么似得,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还有,大哥说你比他的命还重要,你死了,他也不能活了。”

  盈袖冷笑,是啊,她若是死了,陈砚松能放过这狗官么。

  “那你就跟着吧。”

  盈袖恨恨地剜了眼这丑尼姑,捂着发痛的小腹,快步出了上房。她从院里的东南角搬了些柴,抱着进了厨房,三两下就生起了火。

  四下一瞧,嚯,红蝉这娇丫头干了什么活儿!都说官门里的一等丫头比寻常乡绅家的小姐都娇贵,这话果真不假。

  是,红蝉方才是拾掇清洗肉了,可竟把猪羊全混杂在一起,鸡爪子里的泥依旧在,干了等于没干。

  盈袖无奈一笑,从肉堆里捡出羊肉,放在案板上切成小块,等锅中的水开后,与鲜姜片一齐倒进去。在煮肉的同时,她赶忙淘了米,上锅蒸上。

  等了一会子,捞出煮好的肉,放置在凉水里,重新再烧了一锅水,放入羊肉和姜葱盐、干辣椒等,约摸小半个时辰,满屋子都是肉香味儿。

  盈袖拿出两个碗,给自己和柔光各舀了一大勺,她早都饿的不行了,美美地喝了几口羊汤,整个人都暖了。

  扭头一看,柔光那憨货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两个冷馍,站在饭桌前啃,两眼死盯着羊肉,用袖子抹掉嘴角口水,馋得都掉眼泪了。

  “你怎么不吃肉?”

  盈袖把碗往柔光跟前推,笑道:“等会儿我用辣椒面、猪肉丁和芝麻给你弄个辣肉酱,这东西能拌饭,也能夹馍,啧啧啧,美死了。”

  “贫尼不吃荤。”

  柔光打了个饿嗝儿,盯着羊肉:“如果破戒了,师父要责罚的。”

  盈袖莞尔,用筷子从柔光碗里夹掉一半肉,推过去,笑道:“你是半个尼姑,那就吃半碗肉,对不对?”

  柔光想了半天,痴楞楞地点点头:“好像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