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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2 / 2)

  “他们走了?”

  谢子风随口问了句,笑着倒了两杯酒,拍了拍跟前的软垫,示意陈南淮坐下,道:

  “我最是烦我那李表兄,吃饭必得女人陪,他走了,耳朵都清净了。你快坐下,咱们兄弟好久没见了,今晚一定得喝个够。”

  “好。”

  陈南淮微笑着入座,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慢些。”

  谢子风摇头笑笑:“这是秦酒,烈着呢。”

  “无碍,我见着你高兴。”

  陈南淮满目地欢喜。

  他与谢子风一同在洛阳长大,子风是荣国公幼子,身份贵重,打小就备受瞩目。而他是陈家嫡系独子,虽富,但不贵。小时候,那些个小侯爷、贵公子满瞧不起他,唯独子风与他亲近,屡屡替他出头。前年他刚单独做生意,被人坑了,赔了好大一笔,不敢同老爷子说,亦是子风,卖了几处宅院,又东拼西凑,才帮他填补上亏空。

  “你说你,若不是李少硬拉了你来酒楼,你是不是又悄悄走了,躲着不见我?”陈南淮笑着问。

  “我这不是怕给你添麻烦么,你而今生意多,越发出息了,是个大忙人。”

  谢子风一笑,拿起筷子,夹了块茄子吃,道:“再说了,我也忙着找梅姑娘,我总感觉,快找到她了。”

  “梅,梅姑娘。”

  陈南淮右眼皮生生跳了下。

  大约……是同名罢,哪儿能这么巧呢。

  “你叫我看看那画,说不准我见过呢。”

  “那可不行。”

  谢子风赶忙按住胸口,骄矜一笑:“不怕你恼,这画除了我,谁都不许看。”

  “那我非要看呢?”

  说话间,陈南淮就扑过去,他知道谢子风伤了脊背,故意用手肘一捅,趁着谢子风吃痛的空隙,将那幅画掏出来。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天香国色。”

  陈南淮笑着打开卷轴,刚看了一眼,心凉成一片。

  画中女子果真和盈袖神韵相似,眼底的胭脂痣一样,大腿上的小痣一样……他在马车上看过她的身子,错不了。

  陈南淮偷偷从怀里摸出盈袖签的卖艺契,瞧了眼她的亲笔画押--陈盈盈,又瞧了眼画上的题字--有暗香盈袖,就连那个盈字的笔法都一样啊。

  “南淮,过分了啊。”

  谢子风有些生气,从陈南淮手中夺走他的画,有些心疼的用手指轻抚着画中人的脸,赶忙卷起来,藏回怀里。

  蓦地,谢子风瞧见陈南淮痴愣愣地跪坐在软垫上,目中之色甚是复杂,有震惊、愤怒还有一丝慌乱。

  “怎么了?”

  谢子风有些紧张,忙问:“你真见过她?”

  “没有啊。”

  陈南淮脱口而出。

  男人噗哧一笑,拿扇子轻轻打谢子风的胳膊,腹诽不已:

  “我还当什么绝色呢,就那样嘛。不怕你恼,光我酒楼里的妓.女,就有四五个像她,真挺普通的,没什么稀奇。我就不明白了,这种把自己画成春图的女人,肯定天生淫.贱放荡,你怎么就被她勾魂了,子风,你糊涂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陈南淮:子风,你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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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幅画争议蛮大的,那我说两句。

  很久之前,看过一篇文章。

  讲的是一个少年,他给自己拍裸.照,正好他爸爸回来了,少年惊慌失措,闪身而过。他当时特别羞愧,本以为父亲会骂他,说他不正经,但父亲什么话没说。

  若干年后,这个少年老了,已为人父,收拾父亲遗物时,在书中发现张老照片,照片有些花,男孩赤着,仿佛看到了什么害怕的事,要躲闪开,恰好被快门捕捉到。

  少年明白了,父亲替他保留了这张照片,很多年……父亲保存了他的年少、青春,还有十几岁的纯真。

  电影《泰坦尼克号》中,垂垂老矣的露丝看到自己的画,回头,调皮问孙女:我年轻时候美吧。 通过这幅画,露丝闭眼,重回几十年前的泰坦尼克号,再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梦……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把青春留在相机或是纸上,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心思。人从出生那刻,就一步步通往死亡,这是不可逆的。

  盈袖是个孤儿,心思敏感,恐惧孤独,也恐惧死亡,珍爱每一个对她好的人。

  丹阳县民风开放,这种事是允许的。但她没有完全依照自己的相貌画,虚化处理,所以子风找了这么久,也遇到不少和画中人相似的女人。至于腿上的痣,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愁绪,也是无心之举,恰好被陈狗认出来了。

  这篇文里,有两个较为特殊的女孩,一个是令容,另一个就是盈袖。就连盈袖都暗叹过,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她或许能和令容结为好友的。盈袖的心思,子风不用问、没见面都懂,珍惜和他有一样想法、一样离经叛道的姑娘,从南一路找到北。但陈南淮接受不了,他秉承陈砚松一脉,有点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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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我很喜欢明朝一个思想家,李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