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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2 / 2)


  陆令容生性骄傲,又爱慕她表哥,让她后半辈子在折磨和屈辱中过活,怎么都比一刀杀了她要强。”

  “这,这也……”

  盈袖倒吸了口冷气,她倒真没想出用这个法子来整治陆令容,真毒,伤身又诛心。

  “好啦,嫂子开玩笑的。”

  如意娘掩唇一笑,从旁边的矮几上端了碗姜汤,递给盈袖,柔声道:“陆令容如今为左大人做事,生死全由大人,不是咱们能掌控的。你连日里赶路累了,如今身上来红了,又有经痛的毛病,喝了就早早睡,明儿精精神神地见陈老爷。”

  “嗯。”

  盈袖没多想,接过姜汤一饮而尽。

  汤汁入肚,小腹的疼痛仿佛也减轻许多。

  困意阵阵来袭,她只觉的头昏昏的,眼皮重得很……怎么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什么人了,可就是想不起来,算了算了,明儿再说罢……

  ……

  屋里很安静,落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如意娘坐在床边,给熟睡的盈袖将锦被掖好,像母亲哄孩子那般,哼着南方小调,轻轻拍着小妹。

  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如意娘起身,将烛台端来,放置在床头,她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将盈袖的肚兜和亵裤等脱下,先看了小妹臂上的守宫砂是否完好,紧接着,又仔仔细细地查验了小妹的下.身。

  在确定盈袖还是完璧之身后,如意娘松了口气,帮小妹换上新的寝衣,盖好被子,随后手伸进枕头底下,摸出两封信。

  如意娘将蜡烛吹灭,轻手轻脚地放下床帘,出了上房。

  此时外头漆黑一片,雨又大了几分,寒冷简直要往人的骨头里钻。

  如意娘不禁打了个寒颤,疾步匆匆,进了隔壁屋子。

  “这鬼冷的天。”

  如意娘搓着双臂,反手将门关上,脚底生风似得往里间走。

  里间不甚大,但干净素雅,只有张大书桌和小床,床上叠放着男人衣裤。

  朝前瞧去,丈夫梅濂此时正端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本书,一页页地胡乱翻看。

  “袖儿睡着了?”

  梅濂放下书,低声问。

  “嗯。”

  如意娘微微点头,从炭盆上提起壶滚水,走过去,给梅濂茶杯里添了些,道:

  “我药下重了,只怕袖儿得昏睡很久。”

  “没事。”

  梅濂端起茶,抿了口,笑道:“她路上劳累了。”

  男人瞅向如意娘手中的信笺,下意识四下看了圈,压低了声音:“信拿到了?快给我看看。”

  如意娘帮着将两封信打开,同时,用银簪将蜡烛挑亮了些许。

  她就站在梅濂身后,与丈夫一起看信。

  越往后看,如意娘心跳得越厉害,不禁脸红耳热。

  瞧着左良傅是个心冷似铁的男人,而且恶名在外,没想到竟也会写这种肉麻的信,言语颇为亲昵,还有些轻浮色气,什么“那两只东西你也长着”, “露出那啥”,真真放浪。

  不知为何,如意娘竟有些吃味,她轻咬下唇,看向正在读信的梅濂,大郎性子沉稳内敛,成婚这么多年,从未像左大人这般给她说过情话……

  “这,这……”

  梅濂目中含着怒,终于没忍住,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茶杯里的水登时跃出些许。

  “简直不要脸!”

  梅濂牙关紧咬,眉头越发蹙得紧,转身问妻子:“袖儿,她是不是被那个了?”

  “没有没有。”

  如意娘赶忙摆手,低声道:“我方才都查验了,好着呢。咱们这孩子虽不是官家千金,可也规矩着呢,并没有做丢人的事。”

  梅濂终于松了口气,可眉眼间仍凝着怒。

  “官人,这信要不要交给陈老爷?”

  “不行。”

  梅濂摇摇头,将信装好,皱眉道:

  “袖儿瞧着软和,可性子拧着呢,她若是知道咱俩偷看信,指不定怎么闹呢。如今要稳住她,在那件大事做定前,别叫她生出幺蛾子。”

  “那现在该怎么做?”

  如意娘轻声道:“左良傅约她今晚杏花村相聚,万一大人等不到,找上门来……这位主儿和陈老爷都不是善茬,咱们在夹缝中求存,谁都吃罪不起啊。再说了,陈老爷捧官人做曹县县令,咱娘也被他监.禁了,少不得要听他的吩咐……官人,你如何选择。”

  梅濂沉思了片刻,忽然,他弯腰,从地上提起个大食盒,竟是今儿下午,左家下人王福送盈袖的那只。

  梅濂掀开盖子,从书桌上找了沓纸,放烛焰上点燃了,将灰烬全都弄在食盒里,重新盖好,推给如意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