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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1 / 2)





  这玩意儿好吃,她应该会喜欢。

  “表妹怎么还不出来?”

  陈南淮抻着脖子,朝门口看了眼。

  “舟车劳顿,您也得容姑娘拾掇洗漱一番。”

  红蝉偷摸一笑,她用铁钳子捅了下炭火,往铜壶里又添了些梅花雪水。

  “这样啊。”

  陈南淮颇有些不耐烦,他已经等了有一顿饭的功夫了……

  男人眉头微皱,令容总爱这样吊着人,当初他在慈云庵门口等她,足足在冷风里等了一上午,冻得他手脚僵硬,才见她端着架子,施施然出来。

  “想来表妹是真累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她罢。”

  说话间,陈南淮从袖中掏出方帕子,将盘中的点心全都包好,正要起身,只听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他抬眼一瞧,是表妹令容进来了。

  近两个月未见,表妹越发瘦了。

  她穿的素净,髻上只别了枝檀木簪,并未怎么妆扮,脸色泛着病气的黄,唇上只涂了点胭脂,头发和衣领上带着雨珠,显然是在雨中站了会子的。

  陈南淮坐直了身子,笑道:“小姐好大的架子,又让我等了许久。”

  “你都成婚了,按理,是不该来的。”

  陆令容抿唇浅笑,搓着手走进来,她守着礼,坐到离表哥有些距离的椅子上。

  女孩低着头,眼圈忽然红了。

  再见面,他还是那样的俊美温柔,却已经成了别人的丈夫。

  “红蝉,快给你家姑娘沏盏六安茶,暖暖身子。”

  陈南淮没接这话茬。

  他将包好的点心揣进怀里,端起杯子,抿了口梅雪茶,用余光打量陆令容。

  若是曹县的别院没有修暗室,他怕是这辈子都不知道表妹竟在为左良傅做事。她是个心气高的姑娘,想要进什么修书局,求到左良傅跟前很正常,登仙台设局挑拨他和高亦雄的关系,也能理解,但实在不该把盈袖牵扯进来,小贱人是他未婚妻,令容怎么就不为他考虑一下。

  想到此,陈南淮眼中闪过抹厌恨。

  记得当初他走投无路,在慈云庵逼迫盈袖,那丫头对他说了句实话:公子你并不了解左大人,可左大人却了解你们所有人。

  令容为狗官做事,想来是了解他的。

  “表妹,在曹县时你受苦了。”

  陈南淮叹了口气,柔声道:“我一直以为你是被高亦雄掳去登仙台的,没成想,这个局其实是左良傅在背后操纵。”

  听见左良傅三字,陆令容心里一咯噔。

  她怎么能忘记,左良傅在曹县是如何利用她,嘲笑她,当着她的面儿将竹灯师太的药方毁了。

  如今她什么都没了,只有表哥。

  表哥在曹县被左良傅欺辱狠了,所以,绝不能让表哥知道她认识左良傅。

  “左良傅是谁?”

  陆令容捂着心口,轻声问。

  失望和难过一齐涌上心头。

  陈南淮没表现在脸上,笑了笑,道:“没谁,你不用理会他的。”

  “表哥,你如今成亲了,越发精神焕发了。”

  陆令容忙岔开这个话题。

  “表嫂我见过的,很美。”

  陆令容心里酸酸的,可面上却带着大度的笑,柔声问:“你们相处的好么?”

  “你还说呢。”

  陈南淮脸立马拉下来,大吐苦水。

  “我爹非逼着我娶这女人,又扶了她哥哥梅濂当曹县的县令。”

  “呦,那梅氏也是官户小姐了,配得上你。”

  陆令容掩唇轻笑,后脊背却阵阵发凉。

  原本她被姨丈扣留在曹县,没个一年半载是不让她回来的。

  后来表哥派人来接她,她本来为竹灯师太念经超度,也是不想回洛阳,可听见外头人议论,说曹县新县令叫梅濂,是陈砚松儿媳妇的兄长,原先在南方的丹阳县衙门做事,有几分手段。

  她设计欺负了梅盈袖,害柔光惨死,若继续呆在曹县,想来那梅县令定会为妹妹出气,报复她的。

  “说起来表嫂,我倒想起一事。”

  陆令容扶了下欲倒的发髻,皱眉道:“先前我在慈云庵小住,依稀见过一个相貌英俊,身量高大的汉子抱着个美人来庵里了,仿佛……”

  陆令容有些不敢说,但还是鼓起勇气:“仿佛正是表嫂呢。”